看著幾個嚇的瑟瑟發抖百姓，王不換很是滿意。

　　「你們不要怕，將你們昨夜看到的都說出來。昨夜你們是不是看到有人屠殺博陵崔家一百多人？」

　　「大人，我們不說假話，我們確實看到有差不多兩百人殺一百來人，可我們真不知道那都是誰跟誰。」

　　「放屁，昨夜月亮那麼大，那麼圓，宛若白晝，你們怎麼看不清？」王不換吹鬍子瞪眼，很像那麼回事。

　　「我們能看清，可是我們不認識啊。」

　　「一個都不認識？」

　　「隻認識一個。」

　　「誰？是不是沐國公？」

　　「不是，是趙國公府嫡長子長孫沖長孫公子。」

　　聽到這，長孫無忌再也忍不住。昨夜兒子出去辦事，再也沒回來，自己也派人找了一夜，還是一無所獲。

　　現在有人提自己兒子，長孫無忌哪裡綳得住？

　　「我兒子呢？他在哪？」

　　「最後被長安縣太爺羅縣令帶了去，還有，有一個受傷的也被帶了去。」

　　聽到這，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還有活口？有活口就好，不怕你張牧不承認。

　　「王全，傳長安縣令羅基。」

　　………

　　半個時辰後，三副擔架擡進立政殿。

　　三個擔架上分別躺著雙腿盡斷的羅基，受傷的博陵崔家人，還有依舊渾身癱軟的長孫沖。

　　看到這，長孫無忌直接衝過去抱著長孫沖。「沖兒，你怎麼了？」

　　看到自己老爹，長孫沖這才回過神來。

　　「爹，他們不聽我的，直接殺人。」

　　此時長孫無忌哪裡會不知道自己被張牧給算計了，從一開始人家就準備好了，就是讓自己兒子背黑鍋。

　　你再不想下死手，可人都虎賁軍的人，能聽你的？

　　「沖兒，別說了，這都是小事，爹給你擦屁股。」

　　崔如實也快速衝到博陵崔家受傷之人面前噓寒問暖，有活口就行，不怕查不出真實情況。

　　看著現場一切，心知肚明的李世民還是沉聲沖羅基問道：

　　「羅縣令，你仔細說說看，昨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陛下，臣到現場時，人已經被殺。不過還好，有個活口，還有長孫將軍也在，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到羅基這話，李世民轉頭看著長孫沖，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長孫將軍，你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長孫沖開口，受傷的博陵崔家人強忍著虛弱的身子沖崔如實喊說道：

　　「四叔，就他，就是長孫沖那畜生。他帶著兩百多個武林高手，見人就殺，刀刀緻命，最後還補刀。也就是我天生心臟長的偏，不然哪裡能活到現在？」

　　說到這，那廝停下大喘氣幾下，然後艱難繼續說道：

　　「畜生啊，他們都是畜生。男女老少，婦幼老弱都不放過。那幫畜生就不是人，壕無人性。」

　　聽到這，崔如實站起來惡狠狠的盯著長孫沖。長孫無忌趕緊攔在長孫沖前面。

　　「崔尚書，情況不明，你可不能意氣用事。」

　　「還有什麼情況不明？圍觀的目擊者看到是長孫沖帶人動手，我崔家倖存者，也看到是長孫衝動手。」

　　說到這崔如實指著長孫沖的鼻子破口大罵：

　　「卧槽尼瑪長孫沖，你自己說，是不是你帶人去動的手？你敢說圍觀群眾和我崔家倖存者都是在冤枉你嗎？」

　　看著所有人都盯著自己，長孫沖直接傻眼。

　　「崔尚書，人確實是我帶過去。不過我沒讓他們殺人，我隻是想讓他們把你博陵崔家一百來口人給送回去，真的。不信你問我爹，我爹就是這麼交代我的。我爹說了，不能跟你們世家撕破臉。雖然陛下想讓我們長孫家和世家撕破臉，可是我爹說不能真撕破臉，得慢慢的拖…………」

　　長孫沖還沒說完，長孫無忌直接一腳踹過去。「沖兒，你是不是嚇傻了？」

　　此時長孫無忌那叫一個氣，怎麼什麼都往外說？這不是坑爹嗎？

　　雖然長孫無忌氣，長孫沖更氣。昨天在兇殺現場，那麼大場面，自己都沒被打。到了長安縣衙，更是跟大爺似的被伺候。現在呢？到了早朝被打了，這上哪說理去？！

　　看到自己的兒子還想反駁，長孫無忌趕緊岔開話題。「崔尚書，這都是沐國公搞的鬼。」

　　看著崔如實轉頭看著自己，張牧一邊學著程咬金的模樣挖鼻屎亂彈，一邊雲淡風輕說道：

　　「崔尚書，別人煞筆一樣的亂咬，你也煞筆一樣的信？我跟你說了，我昨天一整夜都在家睡公主，真的我可以對天發誓。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看到張牧撇清關係，長孫無忌直接暴怒。「張牧，是不是你讓沖兒去幫你解決這事的？」

　　「沒有，是你家沖兒自告奮勇說幫我解決這事。我也沒當真，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畢竟我都搞不定的事，他拼什麼？再一個，我也不是真心想趕博陵崔家人走。博陵崔家人在我門前哭喪，那聲音激昂頓挫，婉轉千長，我都聽習慣了。這冷不丁沒有了，我還不習慣。這不，今天上早朝就遲到了。」

　　……………

　　我尼瑪，還能不能要點臉？

　　雖然大家心裡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就是找不出張牧的漏洞。

　　要怪，隻能怪長孫沖太蠢。

　　「大表哥，你說句良心話，昨天是我要求你幫我解決這事，還是你自告奮勇要出頭的？」

　　「這不能怪我，是陛下和爹讓我你主動請纓幫你解決這事。他們還說，必須幫你解決這事，我才能在虎賁軍站穩腳跟。」

　　…………

　　沃日，越來越亂了，連陛下都牽扯進來。

　　看到自己被扯進去，張牧置身事外，李世民直接傻眼。

　　看到幾十年了臉色鐵青，長孫無忌趕緊沖張牧呵斥道：

　　「沐國公，長孫沖是你虎賁軍的人吧？你是虎賁軍主帥，你屬下犯事了，你就沒責任？」

　　長孫無忌說完，又沖長孫沖喊道：

　　「沖兒把昨天王玄策給你簽發的文書拿出來。」

　　「張牧，你仔細看看，這是你們虎賁軍的文書吧？你還不認賬？」

　　張牧隻看了文書一眼，立馬淡然一笑。

　　「長孫太尉，這文書上的日期是今天。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長孫沖才是虎賁軍的人。他昨天犯了事，跟虎賁軍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