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9章 箭在弦上
面對長孫無忌這話,暴脾氣的尉遲寶林哪裡綳得住?
「長孫無忌,老子靠你姥姥。我們虎賁軍這幾年立了多少功勞,大家誰不知道?你敢說我們不夠努力?」
「尉遲小黑,就算你們虎賁軍欠軍餉,那也得按照流程來。你們虎賁軍沒有陛下的旨意就進城,這就是造反。現在給你們兩條路,第一,趕緊出城,洗乾淨脖子等著朝廷的懲罰。第二,冥頑不靈,現在就被金吾衛剿滅。」
………
長孫無忌這話哪裡是解決事情?這特麼的就是拱火。
李君羨自然也是明白這個,看著虎賁軍眾人面色鐵青,眼瞅著就綳不住,趕緊出面。
「程將軍,你們先退出城,剩下的事情由沐國公和陛下商量解決。」
這次進城是躊躇滿志想著討要軍餉,結果現在一文錢軍餉沒要到,還惹了一身騷,鬼知道朝廷會怎麼處理自己。
這和自己最初的預想相差甚遠,誰能接受?
反抗吧?五千手無寸鐵的虎賁軍還真不是人家一萬武裝到牙齒金吾衛對手。不反抗吧?就得出城,這一趟進城啥也沒撈到,還惹了一身騷。
想到這,不管是程處默他們幾個還是薛仁貴都不知所措。
李君羨也好不到哪去,雖然長孫無忌拿著皇後娘娘的令牌,可畢竟沒有陛下的旨意,自己帶著金吾衛前來不符合規矩。
李君羨不是傻子,他能從隋末亂世闖出來,絕非偶然。在這種情況不明的情況下,李君羨也是按兵不動。
隻要不出亂子,那自己不但無過,還有功。
此時混在吃瓜群眾中的範陽盧家和清河崔家的家僕立馬起鬨:
「卧槽,這是什麼情況?一個是拱衛長安城的金吾衛,一個是名滿天下的虎賁軍,都是慫貨嗎?」
「就是,都這種情況了?還不打?真特麼的軟蛋。」
「你們倒是快點啊,我們等的眼鏡店女酸了。」
……………
聽到圍觀群眾這種冷嘲熱諷的話,程處默他們幾個哪裡受得了?可看著人家金吾衛身穿鎧甲,手裡拿著傢夥事,自己這邊手無寸鐵,隻能幹瞪眼。
情急之下,幾個傢夥隻能後退,讓薛仁貴頂在前面。
看著局面直接僵持不下,長孫無忌很是著急。
好在長孫無忌運氣不錯,正著急呢,小兒子長孫澤帶著將近五百趙國公府家兵趕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家將藏霸天帶著五百家兵龍行虎步趕過來,長孫無忌立馬心裡有底。
藏霸天在隋末亂世就跟隨長孫無忌,一開始是長孫無忌私人保鏢,後來李唐得了天下,長孫無忌封趙國公。按照規定,國公府可以允許擁有一千家兵。就這樣,藏霸天搖身一變從私人保鏢成為傭兵一千的將軍。
長孫無忌知道,自己不比程咬金他們帶兵打仗之人。他們手下精兵猛將眾多,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獨當一面。自己手下隻有藏霸天一人能拿得出手,其他人都是濫竽充數之輩。
這些年,長孫無忌對藏霸天可謂是不薄。吃喝用度,一樣不少。因為長孫無忌的照顧,藏霸天也算是混出了人樣,出門有小弟拎包,回家有女人燒飯。
藏霸天這人沒有其他喜好,唯獨對女色情有獨鍾。平日裡仗著長孫無忌的權威,沒少幹欺男霸女的事。這些年,被他禍禍的小姑娘,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礙於長孫無忌的權勢,拿著被欺負的百姓隻能忍氣吞聲將已經不是完璧之身的閨女草草嫁給老實人完事。
藏霸天長的虎背熊腰,滿臉絡腮鬍子,不怒自威,很像那麼回事。
長孫無忌是文官,對家兵本就不重視,幾乎也用不到家兵。趙國公府的家兵,可以說就是吃閑飯的。這些年,趙國公府一千家兵又老的老,散的散,隻剩下現在五百不到。
如果兵都沒了,還要將幹嘛?
眼瞅著自己就要失業,藏霸天很是著急。在這節骨眼上,領導用到自己了,不得好好表現?
藏霸天龍行虎步趕到兵部衙門,也不管現場都有誰,直接大喊大叫。當然,在藏霸天眼中,除了李世民,長孫無忌就是天,其他人哪裡能入得了楊霸天的眼?
「是誰?是誰和我家老爺過不去?」藏霸天身上背著弓箭,手裡提著鬼頭大砍刀。配著他那黑熊一樣的身軀,大喊大叫,唾沫星子漫天飛,很是唬人。
「是誰?出來,出來啊!」
看著自己家將如此勇猛,長孫無忌心裡美滋滋的。
此時的程咬金他們幾個老將也得知自己的兒子帶著虎賁軍前去兵部討要軍餉之事。
可他們並沒有前去阻攔,而是相約到醉香樓喝酒慶祝。
在他們眼中,這不是壞事,是好事。和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不吃虧。
「老程,沒想到啊,咱們得兒子長大了,知道展示自己的實力。」
「老黑,也不看看都是誰的兒子,老子的兒子能差了?」
聽到程咬金這話,秦叔寶直皺眉。「老程,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很容易挨揍?那裡面也有老子的兒子,可不全是你的兒子。」
秦叔寶說完,三個老傢夥暗自腹黑的冷笑,都認為自己佔了便宜。
最後還是程咬金打破沉默。「李績那王八蛋這次無論如何也得給點意思一下。」
「他敢不意思一下?這臨近年關了,從兵部弄點軍餉,小牧再按照以前的標註把獎金給發了,咱們也好過個肥年。」
「老程,還別說,會叫的孩子有奶吃,這句話說的一點也不假。如果這次不到兵部去鬧,李績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意思一下。」
看到程咬金和尉遲恭把逼裝完,秦叔寶隻能重新找話題。
「老房呢?他怎麼沒來?」
「他啊?搞不好在家被媳婦罰跪呢。真是想不通,堂堂大唐丞相,竟然怕媳婦。」
程咬金說完,尉遲恭趕緊接上。
「就是,還是讀書人呢,竟然不懂女人得收拾的道理。瞧瞧我,屋裡女人稍有不慎就是一大嘴巴子。能怎樣?最後還不得跟花樓裡姑娘一樣極儘可能的伺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