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牧是越說越上頭，最後直接指著一幫世家的官員破口大罵。

　　「你們還有臉彈劾我？你們這幫王八蛋天天除了彈劾這個，彈劾那個，你們還能幹什麼？如果各州府都能按朝廷規定把儲備糧管理好，天底下哪裡有難民？你們誰敢拍著兇脯保證個州府的儲備糧都在？我聽說這兩天不少儲備糧糧庫都發生了火災，儲備糧毀於一旦了吧？這麼巧嗎？儲備糧倉庫裡的糧食是被燒了還是被盜了？各州府為何敢如此大膽？沒有你們的支持，他們敢動儲備糧？儲備糧雖然平時放在那沒用，可是一但發生災難，那就是救命的糧食。這糧食你們也敢動？你們還是人嗎？」

　　「張牧，你休要皿口噴人，我們身在長安，怎麼動地方儲備糧？」

　　吏部尚書盧思承剛說完，張牧就衝過去指著盧思承的鼻子痛罵。

　　「你沒動？你敢說你盧家畜生盧縱向夥同崔坦和周王動江南儲備糧，沒有你點頭同意？沒有你的默許，盧縱向他敢？」

　　「張牧，休要胡言亂語。我盧家是詩書傳家，向來遵紀守法。我盧家傳承千年，縱觀歷史，也是心存良善之家。如若張縣伯不信，老夫現在就派人回家把史書送與張縣伯面前。」

　　張牧：「……………」

　　「史書？我也看。隨便翻開一本史書，無論哪個年代，每一篇上都歪歪斜斜的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每每看到這，我百思不得其解。自古以來，餓死的百姓還少嗎？世家逼民反的事還少嗎？為何沒有記載？為何都是百姓的錯？為何都是記載著百姓無知？為何都是記載百姓愚昧？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來，滿本上每頁都寫著兩個字'吃人'！」

　　眾人：「………………」

　　聽到張牧這話，眾人沉默了。

　　不但文武百官沉默了，就連李世民也沉默了。

　　有些事是心知肚明，卻隻能裝糊塗。有些事是隻能意會，不能言談。有些事不能說，一但說出來高高在上之人就會變成豬狗不如的畜生。

　　百姓是什麼？

　　百姓隻不過是創造財富的工具罷了？

　　百姓的死活重要嗎？

　　心情好就給他們點吃的，心情不好就餓死一些。

　　怕什麼？

　　人都是健忘的，死人更健忘。

　　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誰也不會再提。

　　「退朝」

　　隨著王全說出這話，文武百官三三兩兩的往外走。

　　張牧回到家，屁股還沒坐熱，李世民來了。

　　「小牧，你怎麼走的那麼急？」

　　「心情不好。」

　　「小牧，這世上沒有黑白之分。朝堂更是，世家那幫王八蛋是什麼人，朕知道。可是也隻是知道，現在還不能動他們。給朕點時間，朕一定拿下他們。」

　　張牧：「……………」

　　拿下他們？就你？

　　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拿下他們，就像後面乾隆不拿下和珅一樣。

　　貪官是可恨，可是貪官也不是一無是處。比如幹點臟活累活，清官不願意乾的事，他們願意幹。

　　這幫世家官員你李家殺了幾百年都沒殺完，後面的女皇更是重用酷吏來俊臣對世家大開殺戒，可是殺完了嗎？沒有。

　　世家很難殺嗎？不是。後面帝王已經掌控局勢，世家可有可無，可是為何不殺？

　　隻有一條，不捨得，帝王也有陰暗的一面，陰暗那面的事需要貪官去幹。

　　真正對世家下死手的，還得是後來的巢哥，直接終結了千年世家的傳承。

　　世家傳承千年又怎樣？還不是一刀子的事？！

　　至今依然記得巢哥的那首：

　　《不第後賦菊》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當年巢哥被一幫世家子弟羞辱，人家世家已經傳承上千年，上千年的財富積累，你憑什麼覺得你可以與人家平起平坐？

　　階層已經劃定好，平民百姓隻能在下面苟延殘喘。

　　後來巢哥大徹大悟，想出人頭地，讀書是不行的，必須動刀子。

　　殺一人為寇，殺萬人為王。

　　從此以後，巢哥扶搖直上九萬裡，一飛衝天。

　　想到這，張牧苦笑一聲後沖李世民說道：

　　「嶽父大人，咱不說這個。來，給你看樣好東西。」

　　張牧說完就起身給李世民泡了一杯茶水。

　　一口茶水下肚，李世民苦悶的臉頓時舒展開。

　　「小牧，這是什麼茶？怎如此清香？」

　　「茶葉，我在江南採的茶葉。」

　　李世民：「………………」

　　「還有沒有？快給朕拿過來。快點，萬一程老魔特們過來，那就暴殄天物了。」

　　「陛下，是不是又在背後說俺老程壞話來著？」

　　話音剛落，程咬金他們幾個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看著張牧起身給程咬金他們幾個泡茶，李世民心疼的一逼。

　　「完了，這麼好的茶葉要被糟蹋了。」

　　房玄齡一口茶水下肚，那表情跟入洞房似的。

　　「小牧，這茶葉是怎麼回事？這茶葉是怎麼制出來的？」

　　張牧：「……………」

　　「房叔叔，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你能這麼問？」

　　聽到張牧這話，房玄齡眉頭緊鎖，顯然是對張牧的回答不滿。

　　「小牧，說到底，這也隻是茶葉。一片小小的茶葉太過簡單，沒有多大花頭，我隻要用心，早晚能研究出來。」

　　「那又怎樣？你有茶園嗎？實不相瞞，江南的茶園已經被我收購一空。就算你研究出怎麼制茶，最後還是得買我的茶葉。」

　　眾人：「………………」

　　「小牧，這可是大生意？你總不能不帶朕做生意吧？」

　　「嶽父大人，江海造船廠已經是你的了，你還不滿意？做人不能太貪心，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嘿，你小子學精了都。知道造船廠剛從盧家搶過來，你拿不住。所以讓給朕，茶葉的生意直接踢開朕。」

　　「嶽父大人，這樣，以後你喝的茶我包了，管夠。」

　　「嗯，還不錯，算你有孝心。對了，小牧，魏徵賑災始終沒有成效。你有經驗，給魏徵出出主意。」

　　張牧：「………………」

　　卧槽，合著說了半天，你是給魏徵當說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