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玄策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跟程處默搞好關係時，程處默直接走過來一個熊抱，抱住了王玄策。

　　「老王，真有你的，也隻有你敢罵我家老頭子。其實我也想罵，隻不過不敢。話說回來，你罵了我家老頭子，這筆賬該怎麼算？」

　　王玄策:「………………」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嘴欠的。

　　就在王玄策絞盡腦汁想著怎麼糊弄程處默之際，程處默笑呵呵的說道:

　　「這樣，你罵我家老頭，我也罵你家老頭。你家老頭子才是土匪，是最土匪的土匪。好了，我們扯平了，走，喝酒去。」

　　王玄策:「………………」

　　瑪德，虎賁軍裡都是些什麼人啊？！

　　此時的整個虎躍山都是喝酒喝彩聲，酒不是什麼好酒，對於一向喝河液台的張牧他們幾個來說，這酒簡直無法下咽。

　　可是對於那幫虎賁軍和土匪來說，這可是瓊漿玉液。都是窮苦出身，平日裡哪裡有酒喝？！

　　兩圈酒喝過，程處默借著酒勁問著王玄策說道:

　　「老王，給兄弟們透個實底，這些年你們整了多少錢財？」

　　王玄策:「………………」

　　「錢財？什麼錢財？我們如果有錢，何至於窩在這山窩窩裡喝西北風？我和老席早就另謀出路遠走高飛。」

　　「你說啥玩意？沒有錢？你們當了這麼多年的土匪竟然沒有錢？」

　　聽到程處默不相信的話，席君買肯定的說道:

　　「我們真沒錢，我們又不打家劫舍，也不欺壓百姓。遇到災荒年，我們還得出錢買糧食送給山下老百姓，我們哪裡有錢？我們隻不過瞅準時機打劫一些世家的商隊整點錢財而已。這麼跟你們說吧，我們山寨庫房裡一共也隻有幾百貫錢財，如果你們想要，就拿去，算是我們的投名狀了。」

　　……………

　　聽到這席君買這話，程處默頓時心灰意冷。

　　「操，白忙活了。老張，你可要想好對策，兄弟們可是奔著發財來的，如果最後沒有錢，兄弟們那可是要炸鍋的。」

　　張牧:「………………」

　　看著圍坐在一起的程處默，薛仁貴，席君買幾個人，張牧小聲的問道:

　　「老王，你說說看，這附近有沒有別的土匪窩？大不大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要有錢。」

　　聽到張牧這話，王玄策雙眼冒光的說道:

　　「有啊，此地向北十裡路，有座山，喚座飛鳳山，山上有夥土匪，五六百。雖然他們人不多，可都是敢殺人越貨的狠角色。他們是老資格，心狠手辣，我們虎躍山雖然人多勢眾，可還是不敢招惹他們。他們從戰亂年代就入行，最風光時有上萬人之多。後來天下大定，他們大當家的為了防止實力太大被朝廷盯上就開始趕人下山，慢慢的隻剩下幾百骨幹。他們幹這行一二十年，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聚攏了多少錢財。不過還是有小道消息流傳出來，他們山寨至少有上百萬貫錢財。」

　　張牧:「………………」

　　得嘞，就他了。萬貫錢財，夠塞牙縫了。

　　「那行，就拿飛鳳山入手。明天一早就出發，順利的話，明天的現在我們應該能在飛鳳山上喝酒。到時候大家就等著數錢數到手抽筋吧。」

　　王玄策:「………………」

　　「大將軍，這不行吧？飛鳳山與我們無冤無仇，我們怎可公然前去攻打人家？」

　　張牧:「…………………」

　　這廝是不是傻？還要理由？咱們是官，還需要借口嗎？看你不順眼就是理由。

　　「老王，你想什麼呢？咱們是官，還需要什麼理由？咱們本身就是理由。」

　　王玄策:「………………」

　　怪不得都想當官呢？這特麼的也太土匪了，比土匪還土匪。

　　「大將軍，你看要不然這樣，虎躍山下有清河崔家的一個分支，家中錢財可不少，我們先去把這個崔家給搶了，然後栽贓給飛鳳山。正好我們虎賁軍就在這，有了一個理由，我們也可以順理成章的去剿滅飛鳳山。」

　　張牧:「…………………」

　　上道了，上道了不是。這才混進圈子多長時間啊，這不就是熟悉這一套了嗎？

　　就在張牧準備同意之際，尉遲寶林語出驚人的說道:

　　「這恐怕不妥，清河崔氏是老程的外婆家，這不是等於搶了自己人嗎？」

　　聽到這，眾人就齊刷刷的看著程處默。

　　其他人隻是看著，可是王玄策坐不住了。剛剛自己才罵了人家老頭子，現在如果再因為自己出言不遜搶了人家外婆家，那這仇恨可就大了。

　　還沒等程處默開口，王玄策又趕緊說道:

　　「既然清河崔家是老程的親戚，那我們就換一個搶。虎躍山下還有一個告老還鄉的官員，這個官員在前隋就做官，後來大唐得了天下，也做過幾年官。再後來年紀大了，就告老還鄉。聽說他家的錢財堆積如山，還為富不仁，欺男霸女，欺行霸市。仗著自己家的權勢，沒少幹喪盡天良的事。我虎躍山上就有不少兄弟是因為被他們欺負的家破人亡，這才逼不得已上的山。」

　　聽到王玄策這話，張牧正想開口同意，哪知程處默更快。

　　「老王，你說那告老還鄉的官員和清河崔家旁支，哪個家裡更富有？」

　　「自然是清河崔家，他們家是五姓七望大世家，縱然是旁支，那也是他人無法比擬的存在。」

　　聽到王玄策這話，程處默大咧咧的說道: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就搶清河崔家旁支。什麼狗屁外婆家？我老娘又不姓崔，崔家那老娘們隻是我爹的填房而已。」

　　張牧:「………………」

　　「老程，那也是你爹的老丈人家。咱們是不是該給你爹個面子？」

　　「不用，我出生時他們都沒來隨禮，給他們什麼面子。搶，就搶崔家，明天我親自去。瑪德，早就看他們家不順眼了，天天仗著家裡有錢在我家耀武揚威。要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老子都想扇那老娘們。再說了，咱們兄弟辦事不能摻雜個人感情，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張牧:「……………」

　　好一個大義滅親的程大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