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老爺子這話，張牧頓時放心不已。

　　實錘了，賀家有事，糧食一定在賀家手裡。

　　「賀老爺子說的好，本縣伯就是來賑災的。賑災需要糧食，現如今沒有糧食，又該如何？」

　　「張縣伯，看來你對賑災還是一知半解。賑災成不成功就是看有沒有災民。隻要沒有災民，就是大功一件。至於災民是餓死還是吃飽喝足，有什麼關係？百姓形同草芥，多一點，少一點，有何關係？剛剛老夫給了你一些糧食，你就用那些糧食賑災。」

　　張牧：「………………」

　　我尼瑪，這才是生意人，這臉變的那叫一個快。白天還是一副大善人模樣，這才多長時間？就變成這副德行？

　　看到張牧不吱聲，賀老爺子繼續說道：

　　「張縣伯，百姓不是傻子，這地方沒吃的，他們就會跑。你也別擔心他們不回來，他們的家，田地都在這，等災情過去了，他們自然是會回來。」

　　聽到這，張牧早已失去了耐心，直接跟著程處默他們往地庫走去。

　　看到地庫口，賀老爺子繼續說道：

　　「張縣伯，你以為老夫是在跟你作對嗎？老夫是在救你。你雖然頗有權勢，可是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事情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你這麼一查到底，最後倒黴的還是你自己。」

　　賀老爺子剛說完，還沒等張牧開口，尉遲寶林那渾人直接一腳將賀老爺子給踹趴在地。

　　「我去尼瑪的，老東西逼逼個沒完了還。」

　　地庫門打開，薛仁貴手握大砍刀一馬當先率先走了下去，緊跟著薛仁貴的是席君買，然後是程處默他們幾個，張牧走最後。王玄策和薛萬徹在上面控制場面。

　　等張牧進去地庫後，發現裡面裝修的富麗堂皇如宮殿，桌椅闆凳，卧室廚房應有盡有。

　　「老張，你說這老小子想幹嘛？整個地下宮殿幹嘛？」

　　「老程，這就是有錢人的通病，他們總是想著給自己整個退路，萬一災情嚴重，又或者外面出了亂子，比如百姓強闖進來吃大戶，又或者有兵亂，他們全家就躲進來。」

　　張牧剛說完，薛仁貴就在裡面喊著：

　　「大帥，快來看。」

　　聽到這，張牧和程處默他們趕緊趕過去。

　　等到了裡面，張牧立馬被眼前的景象嚇住。

　　之間地庫裡面設置了好幾十鐵籠子，每個鐵籠子裡面都關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姑娘。

　　雖然每個姑娘的年齡，臉型，身高，身材都不一樣。可是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雪白柔嫩的肌膚上都是傷痕纍纍。

　　張牧仔細的看著這幫姑娘，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疤。有刀子劃的，有手指甲抓的，有牙齒咬的，有火燒的，有熱鐵塊燙的。

　　此時這幫姑娘眼神空洞，目光癡傻，與神經病無疑。

　　年紀大的估摸著也就二十來歲，小的可能還不滿十歲，身子都還沒長開。

　　雖然這幫人赤身露體，可是她們見到張牧他們過來，竟然毫無波瀾，沒有一絲一毫的難為情之意。

　　照理一個赤身裸體的人見到陌生人是很窘迫，很難為情的。

　　可是眼前的這幫姑娘渾然沒有這種感覺，她們空洞的眼神猶如死灰。

　　從這就能看出，她們赤身露體見的人多了，習以為常，不以為意了。

　　「老張，這邊還有大量的錢財。」

　　聽到席君買這話，張牧繼續走過去。

　　渾然如席君買所說，大量的木箱子，一箱連著一箱子。

　　「老薛，上去帶人，把這裡面所有的人和東西都帶出去。」

　　一個時辰後，地庫裡所有的人和錢財全部被帶了出來。

　　「大帥，一共五十二個姑娘，她們或多或少都有傷病。錢財一共有一百零八萬貫，還有不少金銀之物沒有計算在內。」

　　聽到薛仁貴這話，張牧長長的呼一口氣說道：

　　「錢財帶走，帶去虎賁軍軍營嚴加看管。再派人把這幫姑娘送到縣衙休息，找郎中給他們看病。然後發出消息，家中有姑娘丟失的，過來領人。還有，對外不要說她們是被賀家囚禁，就說她們逃難去了長安，我們給帶回來的。」

　　「大帥，這是為何？」

　　「為了讓他們活著，如果大傢夥知道她們是被賀家囚禁，會怎麼想她們？會不會想著她們已經人盡可夫？肚子裡面還有孩子，不滿十歲的孩子，身子都還沒長開。這消息如果散出去，她們還怎麼活？」

　　等薛仁貴跑出去忙活後，張牧這才轉頭走到賀老爺子跟前，直接一大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老畜生，你也有閨女，這幫姑娘和你閨女也差不多大，你怎麼忍心糟踐這幫姑娘？」

　　被張牧打倒後，賀老爺子一點也不惱，而是自顧自的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皿水不屑的說道：

　　「張牧，事到如今咱們也別藏著掖著了。你用你的腳後跟想想，我一個身無官職之人，為何會敢幹這些事？我不傻，不會不知道幹這些事的結果是什麼？可是我為何還敢如此？實話告訴你，我上面有人，你惹不起的人。」

　　張牧：「………………」

　　「哦？不知道你上面是誰？」

　　「是誰你不必知道，老夫可以這麼說一句，如若你想活著走出江南，最好老實點。老老實實的待兩個月，然後拍拍屁股打道回府。我們會派人給你送個萬民傘，錦旗什麼的。你在陛下那也好交差，皆大歡喜的好事，張縣伯不會想不通吧？」

　　張牧：「………………」

　　「賀老爺子，相比較於這些，我還是喜歡聽聽真實的故事。」

　　「張牧，你覺得我會說嗎？」

　　張牧：「……………」

　　你會不會說？這還用問？

　　後世的影視劇裡，戴老闆折磨人的手段可不是浪得虛名。

　　就在張牧準備動手之際，程處默賊兮兮的說道：

　　「老張，賀家這父子三人先是睡人家新娶的兒媳婦，又睡人家出嫁的閨女，現在又整這麼多年輕的姑娘在地庫裡蹂礪。瞧瞧那幫姑娘，有的肉包子還沒長出來，才露個尖尖角就被這幫畜生給糟蹋，簡直天理不容。」

　　張牧：「……………」

　　「老程，你到底想說啥？」

　　「老張，我的意思是，賀老頭也有閨女，也有兒媳婦。」

　　「那還等什麼？以眼還眼，以牙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