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堂，李世民一本正經坐下，看著姍姍來遲的張牧和自己閨女，女人，李世民立馬闆著臉。

　　「小牧，今天朕處理虎賁軍進城的事，你滿意否？」

　　「就那樣吧，中規中矩。陛下，你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說這個吧？」

　　「小牧，其實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朕心知肚明。剛剛在兵部，朕就是不同意按照大唐其他軍隊的標準給你虎賁軍發放軍餉，你也不能說什麼，畢竟一直以來虎賁軍的軍餉都是你個人承擔，你知不知道朕為何這次如此大方？」

　　「良心發現了。」

　　李世民：「……………」

　　尼瑪，這叫什麼話？到底會不會說話？知不知道這麼說話容易挨揍？

　　「小牧，朕之所以給你這麼大面子，就是想著在最短時間內把你的聲望拉到最高，你可知這是為何？」

　　「陛下，你是想讓我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吧？」

　　聽到張牧這話，李世民很是滿意。

　　「不錯，朕就是想先把你的聲望推向最高點，然後出面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這樣一來，你就有足夠的威望推行這事。現在你給朕說句實話，朕想著年後就推行，你有沒有信心？」

　　聽到李世民這話，張牧也是大喜。

　　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是何等的重要？早一天推行，就能早一天讓炎黃子孫受益。

　　「陛下，我還是那句話，能夠阻擋我前進腳步的隻有陛下你。隻要陛下你不背後對我捅刀子，你所有的政令，隻要是對百姓有益，我都能給你推行下去。」

　　「小牧，你說這是什麼話？於公來說，你是大唐棟樑之材，於私來說，你是朕的女婿，朕能背後捅你刀子？」

　　「陛下，那前兩天我從虎賁軍帥位上下台，是怎麼回事？」

　　……………

　　看到李世民不吱聲，張牧繼續說道：

　　「陛下，我早就跟你說過，你大可不必防著我，如果我有那心，也不至於等到現在。我提出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我能不盡心去實施？可是你呢？又是把長孫沖弄到虎賁軍，又是把我從虎賁軍主帥位子上弄下來。你也不想想，沒有虎賁軍做後盾，我怎麼推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沒有虎賁軍做後盾，我不得擔心我會成為晁措？」

　　「小牧，這個事吧？嶽父著實對不住你。那什麼，長樂，豫章，你們兩姐妹等下好好伺候小牧，也算是朕對他的補償。皇後，等下你指點閨女兩招，也好讓小牧盡興。」

　　「去你的，為老不尊，哪裡有做爹的在閨女面前說這話？」

　　「母後，既然父皇都開口了，你就教兩招唄，也好讓小婿開開眼。」

　　聽到張牧這話，長孫無垢趕緊起身打了張牧一下。

　　「男人都一個樣子，沒一個好東西。」

　　看著長孫無垢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臉龐，再感受這身上被打酥酥麻麻感，張牧頓時覺得自己骨頭都輕了二兩。

　　「哈哈………好，這女婿實在，不藏著掖著，對老子的胃口。」

　　李世民爽朗說完直接起身。「天色不早了，皇後，咱們該回去了，別妨礙閨女，女婿的好事。」

　　李世民帶著長孫無垢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

　　「小牧，朕剛剛跟你說的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的事，你好好琢磨琢磨。年後朕就下旨，由你全權負責實施。」

　　琢磨？琢磨什麼？隻要虎賁軍在手，還擔心什麼？

　　自古以來推行新政，哪次不是阻力重重？

　　之所以推行新政，就是因為上層社會的壟斷，斷絕了底層人的上升通道和利益。

　　之所以推行新政，歸根結底還是想著打破壟斷，讓底層人能看到希望。

　　可這樣一來，勢必會侵害上層人的利益。

　　利益守恆，一共就那麼多。想讓底層人多一些，那上層人就會減少。

　　底層人沒有話語權，被侵害利益隻能忍氣吞聲。上層人有權有勢有話語權，利益被侵害，他們會絕地反撲。

　　所以，自古以來推行新政的人，最後結局都不好。比如商鞅，晁措之流。

　　可張牧不怕，因為手下有虎賁軍，到時候先殺一幫出頭鳥，看誰還敢反對。

　　至於以後被清算，那更不用擔心。要不是因為想著為炎黃子孫多做點實事，咱早就遠走海外，還擔心這個？

　　此時張牧對李世民的佩服又更上一層樓，作為帝王，能夠如此上心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之策，確實是明君。

　　…………

　　第二天，張牧先是到虎賁軍把獎金髮了。這一年虎賁軍攻陷了高麗，勞苦功高，不能虧待了。

　　雖然張牧將獎金的數額較往年的水平上又提升十個點，可因為李世民已經按照其他軍隊的標準發了軍餉，張牧實際出的錢反而減少。

　　發完獎金，王玄策找到了張牧。

　　「大帥，雖然這些年咱們虎賁軍東征西討弄了不少錢，可也禁不住坐吃山空。尤其是今年跟隨陛下東征高麗，有陛下在，咱們虎賁軍一點好處都沒搞到。再加上這幾年虎賁軍的獎金越來越多，咱們虎賁軍前些年存的錢也越來越少。」

　　「還有多少？」

　　「隻有五千多萬貫，按照現在的標準，最多兩年就要消耗殆盡。」

　　聽到這，張牧不禁感嘆軍隊就是吞金獸。

　　雖然能立功，可花錢也是一個頂倆。

　　「等一年吧，明天朝廷的重心會放在實行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的政策上，不大可能會出征。明年過後，我帶著你們去挖銀山。」

　　聽到張牧說挖銀山，王玄策立馬來勁。

　　「大帥，你沒開玩笑吧？挖銀山？真的有銀山？」

　　「自然是有，隻不過不是在我們大唐境內。」

　　「無妨，隻要有銀山，不管在哪，哪都是我大唐領土。」

　　錢真是好東西，連王玄策這樣的人都為之著迷。

　　「老王，告訴兄弟們，安心的操練，不要考慮錢的事，這些事我早就考慮好了。還有，把刀磨鋒利些，明天我推行攤丁入畝政策很可能會遇到阻力，到時候少不得要讓兄弟們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