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牧帶著程處默他們出發，向洛陽趕去。

　　一路上張牧看到不少人在拆除豆腐渣水泥路，而且還看到了錢沒有正在視察工作。

　　對於這些，張牧沒有理會，還是以森林書院的事為主，這才是李老二的心頭大患。

　　此時的官道還是隋朝遺留下來的道路，經過隋末唐初各路軍閥混戰，早已破敗不堪。坑坑窪窪的路面很是費馬蹄，張牧他們也不敢把速度提的太快。

　　到了深更半夜，眾人這才趕到長安和洛陽之間的小城，尚陽城，也就是後世的河南三門峽市。

　　等張牧使用鈔能力喊開一家客棧洗漱上床休息後，已經快到黎明時分，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正午時分。

　　醒來後，張牧剛出門透透氣，正好看到程處默他們四人每人領個姑娘往房間走。

　　張牧仔細看了他們帶的姑娘，年紀著實不小，至少三十好幾。一臉的胭脂水粉，跟後世裝修房子刮大白似的，非常厚。張牧甚至覺得這四個姑娘都不敢笑，一笑粉就掉。

　　「卧槽，你們就是再飢不擇食，也不能對這種貨色下手吧？從哪找的這幾個老蔥？」

　　「老張，這荒郊野嶺的，能找到這樣的老蔥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也別眼紅，就這四個，你想要得排隊。」

　　張牧：「………………」

　　「悠著點，明天一早趕路，爭取明晚趕到洛陽城。」

　　張牧說完自顧自的走出客棧來到尚陽城大街上溜達，此時的尚陽城很是破敗不堪，夾在長安城和洛陽城之間，沒有發展前景，更沒有政策扶持，活脫脫後娘養的孩子。

　　尚陽城雖然城池不小，可是人口真不多，而且很荒涼，隻有城中心有房子，靠近城牆邊都是荒涼地帶，倒塌的房屋，到處亂竄的野狗，老鼠……………

　　就是城中心也都是老年人居多，年輕人都到長安或者洛陽討生活，留下來的都是戀家或者走不動的。

　　張牧一邊走一邊看，甚至看到路邊有衣著暴露的老娘子在搔首弄姿的招攬生意。此時已經非常冷，她們又衣著暴露，凍的縮手縮腳，很是可憐。

　　哎，有手有腳的，幹什麼不好？隨便找個工坊，也能掙一兩百文一天吧？再不濟到煤礦挖煤，也比幹這個強。

　　冷嘛？凍死你們活該，呸。

　　張牧一邊走一邊吐槽。

　　一刻鐘後，張牧發現有個三四十歲的大娘子帶著個十多歲的小姑娘在招攬客人。雖然那大娘子人老珠黃，可是那小姑娘長的端是不錯，面容清秀，五官精緻，最重要的是身材天賦異稟，和那瘦弱的身體完全不成正比。

　　看到這，張牧心疼壞了。多冷的天啊，衣服都穿不起，瞧瞧凍的，一身的雞皮疙瘩。哎，人間疾苦啊，不得照顧一下嗎？直接扭頭走開那還是人嗎？沒有同情心嗎？

　　「大爺，玩玩嗎？」

　　我尼瑪，這麼直接嗎？

　　「什麼價？」張牧一邊說一邊給那小姑娘送溫暖。

　　「大的十文，小的五十文。」

　　張牧：「……………」

　　卧槽，這也太便宜了吧。

　　看著她們身後那破敗不堪的房子，張牧立馬決定給帶回客棧。

　　「大爺，我們是組合，一起的，不能單幹。」看到張牧給了五十文，那大娘子立馬一臉不快。

　　「那行，都跟著吧。」

　　看到客棧，張牧先是讓店小二弄來洗澡桶，又把客房裡的暖爐加大火力。

　　在張牧同情心泛濫，親自給小姑娘洗了熱澡後，小姑娘才停下顫抖的身子。

　　「你這人心也太狠了吧？這麼小的孩子都帶出來做生意？」看著嬌小的孩子，張牧忍不住沖正在泡澡的那大娘子吐槽。

　　「大爺，你吃飽喝足住著溫暖的房子，你自然可以說這話。如果你三天餓九頓，吃了上頓沒下頓，你還能說出這話？我們天天凍的半死，也接不到客。這孩子雖然條件很好，可是價格高，客人捨不得那錢。我們日子很難的，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你就不能去工坊幹活？去煤礦挖煤賺錢？」

　　聽到張牧這話，那大娘子笑了。

　　「大爺，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想當年我十五六歲一枝花時，就定下規矩。想娶我，必須富家子弟，長的要好，要有才華，脾氣秉性要好，最重要的是要捨得給我花錢。彩禮錢一萬貫，一文不能少。現在二十年過去了，我的真命天子還沒來。沒法子，我隻能一邊接客一邊等。大爺，我有預感，你就是我要等的真命天子。」

　　張牧：「………………」

　　「我尼瑪，你是不是對每個客人都這麼說？」

　　「大爺，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別看我年紀大了點，可是這些年我也不是白混的。十八般武藝我樣樣精通，什麼刀槍棍棒我都玩的有模有樣。」

　　操，這個咱信。

　　「不是我說你，你閨女都這麼大了，還想著嫁真命天子？」

　　聽到張牧這話，那大娘子立馬炸毛。

　　「大爺，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要亂說。這哪裡是我閨女？我是看她可憐，這才收留她。」

　　「說人話。」張牧哪裡會信這個？就這種人，她能有同情心？

　　「那什麼，我不得不承認，我是人老珠黃了。所以，我收留她，和她弄個組合同進退，這叫捆綁銷售。」

　　「這麼說，她不是你閨女嘍？」

　　「自然不是，大爺，你可別小看了她，她可是大家閨秀。她父親是讀書人，她母親是富家千金大小姐，也是飽讀詩書。」

　　看到張牧一臉不信，那大娘子繼續說道：

　　「你還不信？這都是森林書院鬧的。她父母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變賣家產投靠森林書院。家裡的祖宅，田地一賣乾淨，全捐給了森林書院。氣的雙親撒手人寰，這孩子自然成了孤兒。」

　　「森林書院？你是說洛陽城的森林書院？」聽到這，張牧震驚了。

　　「大爺，你也知道啊，就是那個森林書院。像她家這樣情況的人多著呢，都是富家子弟讀書人。要我說啊，這書就不能讀，越讀越傻。哪裡有這樣的？自己的兒女不撫養，把錢捐給書院，這不是傻子嗎？」